威爾威爾
Lens-Based Artist
1. Disco Elysium(2019)
ZA/UM|Video Game
2. Peacemaker(2022)
James Gunn|TV Series
3. The Studio(2025)
Seth Rogen, Evan Goldberg|TV Series
4. Warhammer 40000: And They Shall Know No Fear(2024)
Dave Wilson|Episode in TV Series 'Secret Level'
5. 安一路潤餅(基隆)
-|Eatery

1. Disco Elysium(2019)

「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完美的連鎖裝置。」

不再掙扎,而是與世界的荒謬契合;不逃離系統的存在,而是成為它繼續運作的理由。

《Disco Elysium》(極樂迪斯可)讓我意識到所謂活著也許就是在一個壞掉的世界裡持續轉動。主角從虛無中甦醒,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目的。玩家在極端的空洞漫遊,不再尋找真相,而是在證明追尋與提問本身仍具有意義。主角與玩家的行動不為了拯救任何事物,而是成為證明存在的可能。遊戲的目標成為形而上的實踐,不追求答案,而只為了確定問題存在。

遊戲裡的每一次對話、每一次事件機率,都是世界的重新生成。我們與自己的器官、信念、潛意識交談,語言不再傳達意義,而是使意義延宕。玩家被語言機器的語法操控,自由在此變成一種幻覺,我們自願成為體制的燃料。虛無滲入遊戲選項本身,而選項僅僅只是推動機器前進的零件。

「雷瓦肖爾」的街道是一座廢墟。革命的屍體、烏托邦的灰燼、對未來的遺忘,堆疊成某種靜默的風景。人們談論缺乏信仰的理想,城市的角落像一段段在背景播放的破碎歷史;玩家在廢墟中尋找仍能發光的碎片,假裝這些碎片仍能拼出一個整體。

遊戲逼迫玩家承認,自己不是英雄,也不是旁觀者。我們既是操作者,也被操控;既在表演,也被觀看。這種雙重狀態的遊戲經驗,迫使我們承認自我的破碎與無能,並在這種匱乏中繼續回應世界。

《極樂迪斯可》的世界裡沒有救贖,只有持續的覺醒與再墜落。不再追求改變,而是學會與失敗共存。故事的推進不是為了道德目的,而是防止崩壞的手段。當玩家扮演的角色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他捍衛的不是秩序,而是意義依然能被提問的可能。這一切的徒勞,正是《極樂迪斯可》的魅力所在,因為那就是我們的現實。

雷瓦肖爾沒有變好,兇案真相沒有被揭露。玩家仍在城市裡遊走、疑問、犯錯、活著。因為在這個世界裡,只有機器才會停止,人注定要繼續轉動。

「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完美的連鎖裝置。」

2. Peacemaker(2022)

《和平使者》看似是一場陽具崇拜與低級笑話組成的粗俗盛宴,但它真正運作的文本層次,是對「白人男性超級英雄」神話的瓦解。這部劇延續了詹姆士岡恩的一貫策略:用庸俗的娛樂形式偽裝批判,用血腥與喜劇掩飾情感崩解。

和平使者作為一個被「男性氣概」的表演困住的主體。他必須不斷重複暴力、性,與低俗玩笑,來維持由父權體制規範的男人形象,而每一次的表演都更暴露出英雄敘事的核心被自身的符號過度使用而瓦解。

和平使者的父親指向不死的父權象徵,白人至上與國族主義不只是家庭暴力的根源,也是美國超級英雄類型的原型。和平使者追求的和平是一種悲劇的必然,他必須透過暴力才能對抗暴力,於是「和平」本身成為悖論,揭露權力並非僅在壓迫中運作,而是透過生產與再生產,讓暴力成為一種看似理性的荒謬行動。

「我全心全意地珍惜和平。我不在乎為了和平需要犧牲多少男人、女人和小孩。」

《和平使者》拆解了英雄的符號系統。鷹徽、頭盔、肌肉、搖滾樂都成為補償的裝置,用以遮掩創傷的空洞。英雄的疆域性符號從主流美學中鬆動,使其滑向滑稽與悲劇的混雜狀態。

而《和平使者》拒絕提供救贖。他的苦難無法被轉化為成熟或自由,只是繼續在父權殘骸中表演,帶著創傷的身體搖擺。這種無法終結的循環,讓作品從英雄敘事轉為某種當代寓言。

在超級英雄類型影劇氾濫的年代,《和平使者》提供了一種新的男性肖像:脆弱、荒謬、卻仍渴望被理解。它讓觀眾看見一個超級英雄如何被自己的盔甲窒息,並在破碎的面具裡尋找自我。這不是英雄故事,而是一齣寫給被父權馴化的靈魂的悲劇。

3. The Studio(2025)

Movies! Movies! Movies! Movies! Movies!

4. Warhammer 40000: And They Shall Know No Fear(2024)

純然的視覺快樂,粗暴、有效。

5. 安一路潤餅(基隆)

手工餅皮、炸蛋酥、高麗菜、紅糟肉、肉鬆、花生糖粉、調味醬。現吃!

(地址:基隆市中山區安一路4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