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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捷運迫遷時期因激烈抗爭受到的高度注目,樂生漫長又受阻的重建之路再碰上大疫降臨,已漸漸為人淡忘,如何讓樂生重回大眾的視野,是此刻的艱難。
導演雅婷用二十年的光陰,細膩見證了以院作家的阿公阿嬤們,一路曲折與不屈,用鏡頭拆穿院方和政府機關的官僚與偽善。身為曾受樂生啟發的人,觀影時不斷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各種陳抗場合,感佩阿公阿嬤們的勇敢抵抗,也夾雜著力有未逮的慚愧。
北影首映的映後,許阿姨泣不成聲,她說,看到以前站在前線的老友都走了,換她不得不站在最前排。看著許阿姨面對滿場觀眾的瘦小身影,當下眼淚完全止不住,所幸坐在富子阿姨趕緊跳出來,唱歌給大家聽,才讓整場人破涕為笑。富子阿姨的歌聲如風,風吹帶來又微微,暗暗希望,這陣風能吹回給已在天上的阿公阿嬤,跟他們說,樂生院這一遭,沒有白來。
今年女影的香妲專題,深深受《 1960 年代末一名布魯塞爾少女的肖像》著迷。逃學的布魯塞爾少女遇見巴黎來的少年逃兵,散步聊天,談情也說愛,言談間不涉及政治,盡是抱怨原生家庭的束縛,卻隱約透露 1968 那年山雨欲來的政治氛圍。他們爭論,床上吃零食時掉的屑屑,和在咖啡廳約會時掉的餅乾屑屑,此屑屑和彼屑屑,到底有何不同?
兩人走著走著走到床前,以為愛情故事就要順利進行下去,少女卻就此打住,堅稱要赴好姊妹的約,搭電車到郊外參加派對。派對上眾人搭肩圍圈跳舞,看對眼的兩人會脫離圓圈來到中間,姊妹熱衷於和新認識的長髮男共舞,香妲卻拿出她最嫻熟的環景運鏡,特寫少女在舞群中央孤身站立,身邊的人轉過一圈又一圈,她的眼裡,始終只有姊妹一人。天一亮,少女便把少年介紹給姊妹,逕自認為,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此屑屑非彼屑屑,在酷兒理論還不盛行的那個年代,香妲便已捕捉到「那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在性別、愛情與友情界線間游移的細微心思。更狠的是,但凡辨認出所愛,都將成為愛的俘虜。
五月去了一趟比利時,碰巧遇上安特衛普 Bourla 劇院夏季整修前的藝術節系列節目,由駐館藝術家或團隊發表新作或舊作重演。徹底被 Stand Bye 的諧靈擄獲,連看了兩檔演出,分別是 FC Bergman 重演 2011 年的作品《 300 el x 50 el x 30 el 》和燈光設計 Gilles Pollak 的 solo 《Lightparticles inc.》。
前者時隔十餘年再演,舞台調度、演員表演搭配即時投影的精準與精彩仍無人能超越,小鎮末日壓抑、魔幻,最後迎來一場泥雨狂歡,散戲走出劇院的當下覺得今年可能都不會看到更好看的舞台演出了,樂極生悲(?)。後者則是發生在劇院舞台下方的陷阱室,燈光設計本人即是表演者,從一盞不受控的 ghost light 出發,穿梭在老劇院的木結構之間和不同的燈具互動,人間明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般簡單純粹。
33 遠征隊,其實進度才剛遇到藝策人而已,但世界觀與美術已必須列入年度最佳!
秋收冬藏,一年的尾聲聽聞小農世暄的栽種,反覆思索著一年下來到底收穫了些什麼。去日苦多,來年但願自給自足,自種自收。